我想谈一下我们的中华民族文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因为我们中国有非常丰富的治国的政府的这样一种经验，当然其中有许多教训，有许多失败的东西，但它毕竟已经几千年的积累，形成的这么一套政治文化，这是可值得研究的。我讲是从八个说法讲起，不限于引经据典，更注意被人民所接受。

    第一个说法就是世界大同。它表达了最早的中国梦，在《礼记》的《礼运》篇里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底下我不详细地念全了，这个影响特别大，它就变成了中国人对修、齐、治、平的最高理想，就是世界大同，就是天下为公。恰恰就在昨天晚上报道的中央政治局的会议上，习近平同志对中央政治局的委员提出的要求，就又提出了天下为公这个说法，这个说法也是孙中山最喜欢的讲的一句话，孙中山的题字到处是天下为公，所以可以说这是我们很坚持的一个观点。天下为公呢它还启发我们，这是我个人的一个看法，就是中国人接受马克思主义，接受社会主义，接受共产主义不是偶然的，他有他的传统文化的依据， 这个依据就是：中国自古就有天下为公，世界大同这样一种理想。这个天下为公是，世界大同里面的背后还有一个非常中国式的提法，就是性恶论还是性善论，我们现在不做价值判断，因为性恶论和性善论各有各的侧重点，各有各的作用，但是在中国来说，比较占上风的是性善论，认为人之初，性本善，这在中国是有这种看法的。而在 西方他讲人的原罪，他很多东西是按照性恶论来设计这个社会制度和治国理政的方法的。所以他这里头表达的是性善论，而在西方的各种思潮里头，恰恰是社会主义的思潮、共产主义的思潮、马克思主义的思潮他它和性善论比较接近，因为什么呢，因为他认为人类那些性恶的东西，那些自私、贪婪、恶性的竞争，都是由于私有财产造成的，如果取消了的私有财产，人应该变得大公无私，应该会显示出人最美好的那一面。我再说一句话，咱们在这反正范围也不太大，这是一个非常不成熟的话，但是我可以报告给大家，我们有一派学者研究从新文化运动以来的各种新名词的翻译，而且对这个翻译他有某些质疑，因为我们很多的翻译在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很认真地研究原文，有些是从日语拐弯过来的，就是日语里它用的汉字，比如说主义，这是从日语过来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这都不是直接从拉丁语或者英语或者德语翻译过来的，是从日语翻译过来的，所有有一派带着书呆子气的主张很好玩。就是认为中国近代，近现代很多麻烦，都是由于翻译不准确造成的，它翻译的并不准确，什么无产阶级专政，有人说翻译的并不准确，还有人说这个共产主义翻译的也不是很准确，它拉丁文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的英语是Communism，common是一个词就是共同，所以有人说共产主义其实应该翻译成大同主义，这是更准确的，common就是大同、就是共同、就是同、就是公共、就是公，所以我们记住，我们中国人的脑子里都有着世界大同的，这样一个中国梦，这对我们来说是有意义的。

    第二个问题，第二个说法，也是今天我要讲的重点，就是以德治国。我们这个以前就有很多说法了，我们这个投影上显示出来的字我就不一一的读了，大家眼睛扫一下就行了，这个：“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我们中国呢这是很特别的，就是把权力道德化，把权力文化化。权利本来是一个武化的东西，什么是叫权力？权利就是我可以动用一些手段，来对你进行管制，对一些事情作出规划、做出控制，而对不服从我的权力的人，我有办法给你加害。这个马克思讲得很清楚，什么叫国家，国家就是阶级压迫工具。他当然讲的是阶级社会的国家，马克思讲国家是由什么来组成的,是由军队、法院、警察这些（组成），所以我说权力本来是武化的东西，但是中国的先贤们注意的是权力的文化化，就是这个权力，用毛泽东的说法就是，不仅仅是以力服人，主要不是以力服人，而是以理服人，中国的许多先贤们他认为呢，越古代的那些皇帝越好，就说这个伏羲氏、有巢氏、神农氏，这是最好的皇帝，大概到了这个孔子这儿，他认为周公最好，但是庄子他就比较严格，他的理论就比较严酷，他就认为神农氏好，神农氏以后是皇帝是轩辕氏，到了皇帝轩辕氏的时候就是武化的权力，他是靠战争的胜利打败了蚩尤才建立了这样一个政权。所以他对皇帝都不满意，都有微词，又不满意的词，他只喜欢神农，当然这又是专门的问题，神农是不是就是炎帝，还是不是炎帝，还是一般的认为神农就是炎帝，那就是炎帝最好，为什么好呢？因为他不仅仅是管制一个国家、管制百姓、管制子民，他还教给大家种地，还教给大家制造各种农业的工具，就是他成为中国农业文明的奠基人，他还尝百草，确定各种草的食用或者药用的可能，那就是说神农他还是中国医药学的（奠基人），因为神农这些都带有传说性质，他不像李时珍有《本草纲目》，神农我们找不到神农氏的留存，第二神农他究竟是一个人还是好几代人都叫神农，这些学界都有各种不一样的说法，我对这个研究的也非常少，知之甚少。但是呢，他塑造的形象非常可爱，就说这个领导人是什么人呢，他要化育人民，他的德行高，他的道德高，他的本事也大，因为德在古代其实也有功能的意思，既有道德的含义，品质的含义，又有功能的含义。神农他的可爱之处不仅在于农业能力，神农好像发明了或者开始制造了乐器，音乐这方面神农属于音乐家，中国的音乐祖师，所以他是一个全面的，用德行的化育来教化人民，在这个神州大地上建立了一批人口众多、不断地繁衍而且有自己的文化的这么一个种群。这里头又包含了一个问题，因为中国人呢，又是很喜欢大一统的，虽然中间有过各种各样的分裂，但中国人喜欢的是大一统，喜欢的不是分裂，中国的这个地区、地域，他的中原文化不面临和别的文化共存或者平起平坐的这种挑战，东边是大海，北边、东边、南边是一些相对生产生活文明程度比较低的少数民族，所以他这个文化他认为就是统一的，他不得了，他非常大。注意到这一点的呢，一个就是美国著名的汉学家费正清 Fairbank，他是美国的一个有名的汉学家，现在哈佛大学的远东及太平洋研究中心就叫费正清中心叫 Fairbank Center，江泽民主席一次对美国正式的国事访问就是在这个费正清中心讲的话，这个费正清先生就提出了，他说中国有一套很特殊的，延续几千年的治国理政的方法，对全国进行集中的管理和统治，这个我顺便说一下，这个叫集权，集合的集，集权本身不带有任何的贬义，它是一种行政管理的方式就是集中管理还是分散管理，它和分权是相对的，它和另外一个极权的含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极权它是北极和南极那个极，那个极权是带有贬义的，它指的是专制独裁，压制人民，压制不同的见解等等，中国的长期是集中的集，费正清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这个观点被基辛格所接受，应该是前年吧，我现在想不起来了，就是春节一过或者春节期间，胡锦涛主席到美国去访问，访问之前基辛格发表了一个很长的文章，中国有自己几千的一套治国理念和方针，所以让中国接受别的国家教给它怎么样治国理政，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基辛格在胡主席访美之前讲的这个观点。费正清为什么有这么一套研究呢，他还有一个发现，在研究中国历史上，对不起陈主任，咱们现在全国是四千多个县吗？（两千多个）两千多个县，具体的数我记不清了，费正清有一个独特发现，他说中国的人口几千年以来增加了许多，但是从秦朝定郡县制，中国的这个县的数量并没有增加多少，可能开始的时候是不到两千，现在是两千多，人口虽然增加但县的数量不增加，什么原因，就是两千左右是最适合集中统一的管理和领导的这么一个建制。我收到这好像说远了，不是说远了，那么中国一个集中统一的领导怎么给它一个合理性呢，怎么给它一个说法呢，为什么它就可以领导呢，用中国的说法是两部曲，第一呢，这是天意，但是天意是无法验证的，皇帝是天子，皇上出生之前不是龙降在他的房子上就是房子上冒着红光，证明他是天意。第二呢，怎么表现出来这个人身上体现的天意呢，就是因为他身上具备了和天地一样伟大的道德，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你的身上既有自强不息的优点又有厚德载物的优点，说明你的身上就体现了天和地最美好的品质，因此你的统治就是合法的，这是文化合法的，这个说法一直存在着疑惑。而且五四以来很多学者他考察 ，他认为中国历代的君主和皇帝从道德上要求并不是无懈可击有很多问题，比如有的皇帝，像唐玄宗，把他的儿媳妇讨来当老婆，这个你不能说他的道德上非常好。也有儿子杀了爸爸的，也有叔叔杀了侄子的，杀老婆的这是常事儿，所以从道德上说不完全能说明这个问题。还有的学者提出来，几千年的中国的皇帝，真正做到了以德治国、又做到了实行仁政、又做到了老子的无为而治的只有两个，就是汉文帝和汉景帝，文景之治。即使有这样的一些质疑，我们必须看到一点，就是老百姓、人民、中国人民愿意接受以德治国的这个提法，愿意接受天下为有德者居之的这个提法，因为这个提法让老百姓感到舒服，他精神上比较舒服，为什么你领导我，因为你道德人品各方面都比我强，我不服你不行，你的很多表现令我五体投地，古代的臣子也是这样，皇帝有几个高级的表现那真是五体投地啊肝脑涂地啊，你认为他的统治他的指挥就是合法的，他说什么算什么，这是老百姓容易接受的，这是第一条。第二条，在客观上，这种以德治国的说法形成了对权力系统的文化监督与道德监督，尽管宫廷里也有一些不理想的事情发生，但是有压力啊，舆论上有压力，文化上有压力，道德上有压力，举止上有压力，这不是开玩笑的，我们看一看有些书，近年来也有一些境内境外出版的一些书讲中国的政治的，讲中国的皇帝、皇权的。比如旅美的中国历史学家黄仁宇他写的《万历十五年》，这个很脍炙人口，比如最近卜键写的这个《明世宗传》，我们从这些里面可以看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说皇帝并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很多皇帝想干的事跟根本干不下去，满朝的文武尤其是大臣，他要根据道德的原则、根据文化的原则，来筛选皇帝的各种指示，有些指示我立马给你干，有些指示我给你放在一边，咱们先议论、评议、论证一番，先聊一聊，有些指示我给你变相的不太执行，就是说你有政策我有对策，中国古代就是这样，我就是不给你执行，有些指示就公开和皇帝顶，这个不能这么做，这么做违背了旧制，有时候我们看很小的事，甚至是皇帝的私事他要管，皇帝的举止他要管，皇帝走路走快了不可以，马上就有臣子说，你怎么刚才跑着来的，身为万臣之尊，你小跑着过来，要是摔个跟头怎么办，怎么交代。皇帝想骑马不可以，你怎么能骑马呢。所以开玩笑说，中国人的地位和他走路的速度是成反比的，如果我刚才上台来讲话我是小跑着过来的，大家可能以为我是给陈主任倒茶的，太没有地位了，他要慢。远不是一帆风顺的，很多束缚，有时候把他憋得、气的，把这皇帝气的。这时候海瑞见皇帝，海瑞写的文书有时候跟破口大骂一样，他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把这个明世宗气的当时就下令处死，但是周围几个大臣说海瑞就是干这个的，他来以前棺材都买好了，你现在要把他一杀，他就成了名垂青史的忠臣，你就成了暴君，所以最后这个皇帝憋气憋了好几天，最后说海瑞讲的很好，提的这些意见对我帮助很大。这个文化监督虽然不是特别管用，但是比没有强。第三，还有更重要的，虽然平常不能说封建社会有很多民主程序，但是由于有一个以德治国的这样一个说法，就至少使得一些臣子，有可能给皇帝提意见，甚至提出很尖锐的意见，这样的例子还很多，文死谏武死战，作为一个文官，你要敢于为坚持真理，死在一个皇帝手里，你说中国是封建专制吧，它有这一点。那么最后更可怕的是，它有以德治国的这个说法就给农民起义找了根据，就是当这个权力系统缺德太甚、失德太甚，、悖德太过的时候，就会发生农民起义，会发生颠覆。这个权力系统就会被指责为无道昏君，而你只要被带上无道昏君的帽子，你就快完蛋了。所以中国的这一套以德治国的说法，还真是有它积极的意思，但是又不可能完全做到，这一点中国和外国区别非常大，你看最近意大利的这个前总理，还别地方法院判了七年徒刑，那个前总理在中国人看来跟小流氓一样的，而且是因为和十七岁的未成年少女有性关系，被判了七年徒刑，他说话，那中国干部，就包括中国的那个最坏的、出了问题的干部基本上都不敢这么说话，他说我当然了，说女人都追我，我又有钱、又漂亮、地位又高、长得又帅，追我的女人排队都排出去了，他是在国会上敢这么说话，咱们中国有敢这样说话的吗，贵州有敢这样说话的吗，你再贵也没有这样说话的。那个俄罗斯的民族主义的政党叫日里诺夫斯基，日历诺夫斯基讲话更是可怕，他讲话他竞选,他竞选了以后，全体十八岁以上的俄国男人奉送伏特加，他用伏特加酒来争选票。法国的勒庞，现在他已经太老了，现在是他女儿，搞法国的极端民族主义，他竞选说什么话呢，他到中学生里说，我不能在这说，在这说显得我很不雅，他到中学生里就说我主张中学生就要发避孕工具，你们不能用它,你们可以自慰，什么意思当然你们知道，中国不会有这个。中国到现在提拔干部还是强调德才兼备，而且是以德为优先，这个也很有意思，这是二零零几年，反正还是江泽民同志担任党的总书记的时候，在一次宣传工作会议上，江泽民同志提出来要把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结合起来，那一年里各种文件里就都有这个词，包括政协的文件，有一次政协的常委会上提这个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结合起来的时候，吴敬琏常委还提了一个意见，说这个依法治国是没有问题的，以德治国不能和依法治国并列，大家知道这个话是从哪来的，我们得保持一致，那个时候提过，后来几年没人提了，但是2011年，十七届六中全会，刚才冯馆长提到十七届六中全会，十七届六中全会的决议里又提出了以德治国和依法治国结合起来，可是提完了最近又没见人提了，我反正给它记着，它什么时候哪年提过，哪年都跟着提，哪年又提过，哪年没人跟着提，总而言之，以德治国，至今仍然活在我们当中，还活在党中央，我简单地说，如果我们认为今天还能用《三字经》和《弟子规》就能治国、平天下，那是做梦，那不是中国梦，那是傻梦，那是封建梦，那是旧梦，因为很简单，你们看了红楼梦就知道，红楼梦里也有梦，但是红楼梦里那时候并没有共产党，也没有搞过五四，但是红楼梦里没有几个人是真正把道德、文化、礼仪放在第一位的，所以因此在今天仍然只知道以德治国，或者误以为《三字经》三字经说的多好啊，《弟子规》说的多好啊，全体一念这个咱们国家就好了，都是共产党闹什么革命，才把这些东西给闹坏闹乱了的，就是甘心让中国永远处于一个封闭、落后、停滞，这是邓小平xx,闭关锁国的结果是走向愚昧无知，但是反过来说，如果我们干脆不理睬、不重视这个以德为优先、以德治国，有德者居之，不重视这个就等于自绝于中国的传统文化，等于自绝于人民，因为人民喜欢这个，人民信这个，一个干部，你说起这个干部的几个什么事，跟道德有关的，你说一下，证明这个干部很有道德，立刻老百姓对他的印象就非常好。文革结束以后我先来到北京，在北京市文联，北京市文联有一个作家，问个当中比较活跃，很多人攻击他，我不说名字，可是北京市文联的首先是所有的勤杂工都说这个人好，为什么说他好呢，他老婆比他大几岁、文盲，而且爱发脾气，拍桌子砸板凳都知道，但是这个著名作家，当时也是名满全球，对他老婆仍然是非常之好，这么好的人你们还要挑他什么毛病，你们全部文联的作家哪一个x的上他，所以我们不能自绝于人民，不能自绝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对这个以德治国还要好好地研究，还要弘扬这个东西，当然必须和依法治国结合起来。

    第三个说法就是关于中庸之道。中国人所讲的道德和西方人所讲的道德有一致的地方也有不一致的地方。比如说西方很讲究竞争，自由竞争、优胜劣汰，但是中国的先秦诸子对竞争的态度都比较保守，主张不争，中国人更讲究的是人情味，讲究的是人际关系，讲究的是适可而止，特别这个中庸，曾经在中国成了一个特别重要的命题，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词，那么这个放在政治上，尤其把中庸看成一个人的政治，这个我也简单说一下，西方的政治文化，政治理念，它的核心是对权力的多元制衡，它做到没做都这是另外一个事儿，比方说过去社会主义国家常常说，西方的权力是掌握在华尔街几个老板那里，几个金融大亨那里，是不是这样我也不在这讨论，但是它至少从理论上是多元制衡，它认定，有一本书叫做《总统是靠不住的》 ，他认为就是总统也是靠不住的，因此它的权力要分割成几部分，互相制衡，互相克制。但是中国没有多元制衡的传统，在中国你随随便便实行多元制，有可能会把国家搞分裂，有可能会出乱子，那么中国有没有一种平衡呢，所谓多元制衡就是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地域、不同的行业、不同的界别的各种利益、诉求，让它达到平衡，那么中国有没有这种平衡？也有，中国的平衡往往不是表现在同一个时期几个不同的力量在互相制约，但实际也有，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一致的，这种不同的力量在制约的情况是任何都在发生的，但是中国尤其出现一种什么情况的，就是在时间的纵轴上的平衡，不是在空间的横轴上的平衡，什么意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比如赵氏孤儿，这家一个能人是赵盾，赵盾很牛而且是心黑手辣，他曾经把一个晋国的国君给逼死了，赵盾弑其君，但是后来呢，他这个势力，他下面的越来越不行，反而是这个屠岸家，屠岸贾他上来了，屠岸贾为了灭这个赵家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在只剩下一个孤儿，然后等这个孤儿再长起来也可能不到三十岁，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又把屠岸贾那家给灭掉了，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很有趣，据说水文学家研究，说这个内陆的河流经常的改变河道是以三十年为一个周期，另外西方欧洲把三十年认为是一代，几代人的时间是多少时间，但是西方有一个说法，代，就是一个generation指的是三十年,所以一代人他就又变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么怎么办呢，所以人要以慎，什么事都做的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做得太绝，留有余地，因为你不但有河东的时候还有河西的时候。所以林语堂说，中国文化喜欢的是少年老成的人，喜欢的老成持重的人，喜欢的是不慌不忙的人，中国人不喜欢特别往上冒的人，还有中国的有些说法，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我当时听着觉得挺可怕的，你拿一个树苗把它栽上，栽上十年它就长起来了，你就靠得住，一两年、两三年都靠不住，我见过种三年又死了的树，百年树人我听着就可怕，为什么呢，你要培养我一百年，你把我培养到哪儿去了呢，你就培养成功我也没有意义了，当人百年树人你也可以解释为我要做教育人的事业，让我见到效果我得做一百年，我要培养一个人，我培养你未必能立刻有效，然后我接着还得培养你儿子，我如果死了让我的再培养你的儿子，让我的孙子再培养你的孙子，到时候就有效果了。巴尔扎克说培养一个贵族至少得三代，为什么呢，就把你放到贵族学校，可是你爸爸你妈妈都是黑社会的、乞丐、小偷，当人这都是过去旧的观点，那么你一回家你受到的影响, 你不可能成为一个贵族的，你吃饭、说话、走路的样子都不像贵族，因为你父母就不是贵族，所以这个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还有1956、1957年的时候，当时我才二十才过，通知列席中国作协理事会的扩大会议，这个丁玲同志发言的时候，丁玲就说了，说我在延安的时候我母亲就跟我说，看一个人光看几年是不够的，要看几十年，我当时听着也挺紧张，因为我说你要看几年这个还好说，这也够长的，我才二十二不到二十三，您要再看我几十年不把我看成老头了，但是为什么我们强调这么说呢，我给大家说个笑话，我这个所谓学术报告，学术性和聊天性并举，为什么呢，我现在发现看一个人至少要看三十二年，三十年河西他表现不错，第三十一年他河东了，他先把你卖了，迎合时尚，跟着潮流走，不讲信义，不讲实事求是，不讲科学精神，那样的人你能信他吗，前面看这三十年表现都很好，所以我说三十二年，起码在等两年，两年表现的还差不多，稳稳当当，该怎么办怎么办，不左不右，不骄不馁。所以中国讲这个中庸之道也是非常有意思的，这个东西后来，特别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后被糟践的很厉害，根据学者们说，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他们都主张中庸，他们说的中呢，说的就是中点，而中国中国的学者有的又分析，中庸的中指的不是中点，而指的是重，指的是郑重，像咱们的射击运动员，重的意思，庸呢现在变成了一个坏字，平庸、凡庸，但是庸的意思就是正常，您不发神经，您正正常常的，对什么事情的反应没有离开那个正常的，有很多事情你正常的呵护常识的反倒是正确的，稀奇古怪的说法反倒是不正确的。关于中庸之道在中国的这个政治观念年商业很有意义，我们为了表达中华文化和我们用的是汉字，我们很喜欢用一些美好的词儿，比如仁义礼智信，前几年政协委员李长春同志写过很长的信主张要提倡仁义礼智信，长春同志也有批示，仁义礼智信，还有礼义廉耻 ，四维，顾炎武的文章《礼义廉耻国之四维》，还有礼义廉耻再加上孝悌忠信这是八纲，这又是一种说法，国民党有一个说法它给总结了这几个词，这是蒋总结的还是什么人总结的我还没查过，国民党总结是忠孝仁爱、信义和平这八个字，现在台北的路就叫忠孝路、仁爱路、信义路、和平路，国民党的少年儿童组织，我们叫少年先锋队，他们叫童子军，他们的童子军叫三个字智仁勇，这些东西都和中国文化有关系，都是表达了比较老旧时候的中国文化的浓缩的、所追求的人应该有的品质，但是京剧上还有一个说法叫忠孝节义，这也是一种说法，但是现在在老百姓当中，我的体会，我这是民间体会，老百姓最喜欢的话，一个是忠厚一个是仁义，尤其是义，义气，所以从忠厚、仁义的手法我们也体会到一点中庸的味道。

    第四个说法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话其实很有意思，但是也有人说，有人是从现代，现代西方这个政治民主理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行，不仅仅要载舟覆舟，人民是要参与公共事务的管理的，是有公民的权力的，是有民主的权力的，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但是水能载舟水能覆舟它表明了中国在一个权力高度集中，社会资源高度集中的这个社会里头，人们还是有一种民本思想，觉得人民厉害，人民要是拥护你，你就威风的不得了，你金口玉言，你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如果人民要反对你，人民要折腾你，人民要推翻你，你就变成了毛主席说的向隅而泣的可怜虫，但是一般连可怜虫也当不成，脑袋都掉了，向隅而泣也做不到。所以中国早早的就看到这一点，我们看到中国的皇帝非常厉害，我们的电视剧里头有意无意的迎合人们的皇帝思想，哎呀，这个皇帝威风真大，皇帝想要哪个人，哪个人简直荣幸的不得了，皇帝想让谁荣华富贵就是荣华富贵，但是我们的电视里头太缺少当一个皇帝被农民起义追的东逃西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个惨状，旧中国既是一个权力极其集中的社会，又是一个不断用暴力手段通过农民起义来更迭朝代、更迭权力属于谁的这样一个国家，所以这里面的经验教训太多了，一个是怎么治国我们应该研究，还要研究怎么乱国，这国是怎么乱的，东周怎么乱的，秦朝怎么乱的，西汉怎么乱的，东汉怎么乱的，这里面学问太大了。这里头我提一点，中国的文化思想还有些很有趣的地方，你好像咱们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敢不亡，这都非常讲服从、讲孝顺、讲愚忠，但是中国的民本思想里也有暴力的一面，也有反叛的一面，用毛主席的话来说就是造反有理的一面，比如，没有很多人喜欢从这个方面解释但是我喜欢从这个方面解释，《道德经》上老子说，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说这天道，什么是天道，天道就是拉弓，拉弓的时候如果你每个手指头或者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往下伸直，左手这边如果高了就往下压一点，右手高了右手往下压一点，右手低了往上举一点，四个手指都要伸否则不匀，你食指力量非常大，小指力量一点都没有，你的弓肯定就往上走了，所以劲大的地方就减少一点劲，劲大的地方就增大一点劲，这样求得一个平衡，求得一个准确。他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天道指什么呢，北京话叫“咔嚓”，我不知道贵州怎么解释，“咔嚓”是什么呢，就是你身上很多油，我拿个小刀来或者拿个铜钱“咔咔咔”在你身上刮，油就流下来了，我“咔嚓咔嚓”强者，然后帮助、支援、救济弱势群体，这叫天道，你太强大了，你太富足了，怎么办呢，就从你身上把你剥夺的油水给挤下来、刮下来，给弱势群体，这才叫天道。老子底下一句话太厉害了，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就是人之道恰恰相反，谁强了谁就“咔嚓”弱者，谁就压榨、剥削弱者，还要损害弱势群体，来锦上添花给强势群体，这太可怕了，老子这个话说的太凶了，这是社会革命党的语言，人之道，北京话说，越穷越吃亏，越冷越尿遂，就是这个人很贫穷了，你越贫穷，今天你在这警察罚你这个钱，明天城管把你这个没收了，最后已经很富的人更富，贫富悬殊，这越倒霉的人就越抬不起头，这个话是很可怕的，这个话是含着讴歌反派的嫌疑，《道德经》里还有其他几句，说为什么有的人吃不饱，就因为君王和诸侯吃的忒好，这话都太厉害了，所以要中国自古以来，农民起义打出来的旗号四个字替天行道，农民起义才是替天行道，所以一旦到了一群一群的农民在替天行道的时候，水覆起舟来可怕的那个劲儿就出来了，这厮很深刻的历史经验的总结。

    第五，讲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否极泰来，多难兴邦。这就是说中国人早就有一个历史的辩证法，有这么一个观念，甚至带有宿命的色彩，它变成哲学的一个命题，变成一个神学的命题，变成一个宿命的命题。最有趣的就是，红楼梦里秦可卿要死了，托梦到王熙凤这儿，自古以来盛极必衰，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说我们家指贾家，赫赫扬扬已经好几代了，估计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已经好几代了，一旦树倒猢狲散，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惨状，这个很深，但是王熙凤没有听进去，王熙凤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是秦可卿在临死的时候用她的魂灵说的这个话，在这个上个世纪末的时候，美国的驻华大使叫尚慕杰，他安排了江泽民主席访美，而且那时候跟克林顿提出了建立战略伙伴的关系，虽然后来被小布什推翻了，这个另说，所以我印象中，江主席对这个尚慕杰大使印象尚好，尚慕杰大师的任期快到了他要求见江主席，江主席跟他见了，而且文件上写，江主席跟他说，现在美国非常强大，现在世界上美国没有对手，这种情况从中国文化的观点上看是很危险的，因为盛极必衰、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美国文化里没有这一条，我希望你把我的这个话，那时候总理已经是克林顿竞选失败，已经是布什了，我希望你把我的话带给布什总统，这个话说完以后他带没带这无从考证，但江泽民主席这个话说完了一年多就发生了“911事件”，就是从中国文化来说对美国的“911事件”是有预见的，是可以预见的，当然就是太具体不可能。

    第六条，咱们中国人常说的很有内涵的、很有特色的说法就是无为而治。无为而治是道家的思想，但是无为而治这是一个，外国人的心眼很死，如果无为而治你把它翻译成什么都不干这个国家就治理好了，你打死他他也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觉得我们离不开当时的一种政治环境，当时东周中央政权非常衰弱、很可怜，东周的那些皇帝就跟后来东汉的那些皇帝一样，在那些大臣、诸侯面前可怜的不得了，然后其他的诸侯谁也不服谁，都用尽了一切办法，个个都是急功近利，恨不得一招扫荡寰宇，当时寰宇所说的天下也指的就是中国，当时根本不可能想象到还有和中国一样平起平坐的国家，这样各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好，今天一个主意，明天一个主意，今天一个措施，明天一个措施，今天派兵去打赵国，明天又联合赵国大卫国，再过几天又是自己跟自己打，都是那样一种急功近利、急于求成、胡折腾没完没了，不得安宁的那样一种状态，所以老子就提出了无为而治，就是你们少干点事儿行不行，少说点话行不行，老子说的最理想的状态是太上，我们写的是知其有之，有的版本是下知有之，有的版本是不知有之，就是老子最理想的为政治国是什么情况呢，我这个权力系统你知道我有就行了，是猫就避鼠，你知道这有猫，别来就行了，甚至你不知有之都可以，我权力运作就行了，你么都不做危害秩序的事儿，你们都不做挑战权力的事儿，所以你们跟权力，你干你的，我干我的。这就是上书里的精华，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庄子也讲，连鸟都知道飞的高一点不要让弹弓、箭矢打到自己，连老鼠都知道洞挖的深一点，免得你那个铲子啊铁锹一挖就把我挖出来了，老百姓总不会比鸟和老鼠更笨，他们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们都清楚，你这个国家成功是什么意思的，老百姓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虽然有法，没有人犯法，你有交通警，但是没有人醉驾，第二等才是又爱你又歌颂你，要我们认为又爱你又歌颂你这是第一等，不，第一等是这样的，我只知道你有而已，或者根本不知道你存在，这才是第一等，第二等是有敬爱你又歌颂你，见到这个我就想起，陈毅在五十年代初期就写过一首诗，有一首诗里提出，颂歌盈耳神仙乐，如果到处都是歌颂你的声音你就是神仙你也架不住，你扛不住，你晕了，你晕菜了，你乐了，陈毅元帅讲的太好了，五十年代初期他已经看到，颂歌，一味的歌颂不一定是好事，为什么一味的歌颂不一定是好事呢，一味的歌颂就会形成对你超过实际的可能的希望值，因为早晚你会有让他失望的一天，他认为你是天神，你一来，解放初期唱的歌，铁树开了花，哑巴说了话，你一来哑巴都会说话了，你一来瘸子都能参加长跑了，你一来穷人家里天天吃红烧肉了，你一来光棍全娶上漂亮媳妇儿了，如果他对你是这样一个希望值，哪个政权可以做到。第二个原因呢，亲之誉之，弄的太高了以后权力系统容易作假，亲之誉之调太高了，你做的一般的成绩都不行，你经济上升个7%，那不行，别处都是12%，干脆我这一咬牙报一个18%，有这种情形，或者可能还有别得原因，我们分析这是第二点。其次畏之，第三等是畏之，就是怕，我怕这个权力，这个老子说实话，权力有可畏的一面，什么叫管理，就是如果你不服从给我，我有加害于你的能力，我可以把你抓起来，把你判刑，我可以罚款，我可以吊销执照，我可以没收车本，很多这些东西，这个其实是正常的。最后最坏的情况是什么，侮之，就是你不但要管理他，你还要侮辱他，你不尊重他，但是我们也可以理解互相侮辱，互相开骂，被管理的人骂管理者，管理者骂被管理的人不自觉、没有觉悟、没有素质、没有道德，然后被管理者骂管理者全是恶霸、恶人。底下这句话好，他说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一件事办成了，老百姓都说这是我自己把它搞出来的，自然就是我做的，我自行完成的，不是名词，而是指一种状态，我自然就是，这是我自己办的，这说明什么呢，权力的追求和老百姓的民心高度一致，权力希望发展生态，老百姓也希望发展生态，权力希望解决住房，老百姓也希望解决住房，这样做好了一件事，老百姓说这是我做的，所以老子这个说法特别符合现在中央讲的这个群众路线，群众路线我到现在为止看到的最完整的文章还是刘少奇这件案子，其中包括了群众自己揭发自己，一切事情要依靠群众，所以无为而治就是这个意思。老子还说了一句话说：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一曰慈好办，就说我是慈爱的，我对老百姓爱惜，我对大自然有爱心，对花鸟虫鱼有爱心，那时候也许没有那么广泛，但至少对人民有爱民之心，二曰俭，这个俭，我体会不一定光指金钱、物质上的钱，也包括政策上行政上管理上的精兵简政，三曰不为天下下，这个很容易被误解，不为天下先这还行吗，毛主席提出要敢为天下先嘛，憋得国家没干过的我们要干，很多举措别的国家都没有，我们可以做，他这个不为天下先，我想老子不是指科研，也不是指市场上制造新产品，更不是指写小说写诗，他指的就是在一些政策举措上，不要老百姓还没有接受、还不理解的东西、老百姓没有要求的东西，你那儿老出题目，领导不断地出题目，然后让老百姓给你做文章，让你的下级给你做文章，您当一局长，今天给处长出题目，明天给科长出题目，后天给司机出题目，别人会对的行动的琐碎和别出心裁而苦恼，所以他讲不为天下先也有他的道理，不为天下先就是不折腾。

    第七，讲韬光养晦。实际在老庄的学说里已经有这个观念了，那时候还不叫韬光养晦，老子讲，将欲歙之,必先张之,你想把它合上，先得把它张开，这很简单，车门关不紧，你开大一点，“哐”一下就关上了，将欲弱之,必先强之，你要削弱他你先让它发展，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先与之，是谓微明，就是说，这是很微妙的一种智慧和计策，这话朱熹很讨厌，朱熹说这是阴谋家，他想收拾你他先冲你和颜悦色，这样的故事，过去民国时期也有人这么说，比我年龄稍微大一点，我年龄小但我听人说过，是真是假我现在不敢说，说冯玉祥就是这样，他瞅着谁讨厌，他就叫他当司务长，司务长是管菜的，让他当司务长三年不理他，三年以后派人清查，查完以后就枪毙，三年时间总有多吃多占的这种。但是老子这个说法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呢，因为老子是反战的，老子是追求对整个宇宙的解释，但他这里说的是一个相反相成的道理，我们中国人最不赞成就是一个人张牙舞爪、咋咋呼呼、以力服人、强加于人，老子指的是这个意思，所以老子提倡什么呢，知其穷，守其慈，知其荣，守其辱，知其白，守其黑，就是你要做的事情不一定是直线去做的。韬光养晦现在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因为在苏联解体的时候，邓小平同志特别强调这个韬光养晦，但是有一点我觉得我不甚理解的，就是韬光养晦基本上传达到的想法，你不能强迫老百姓都说韬光养晦，开玩笑那能叫韬光养晦吗，刘备屯兵，每天种菜，那是为了韬光养晦，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找他来，说你干什么呢，他说我种菜呢，表示他自己并不野心，并无大志，这是可以的，然后曹操说天下英雄就是你我二人，刘备一听下的筷子丢掉到地上了，曹操说怎么回事，刘备说你一说我是英雄我吓得以为天上打雷，曹操心里想这么胆小啊，胆小鬼啊，这个人有什么可怕的，上了刘备的当，我们现在如果反过头，曹操问刘备你现在在这干什么呢，小备说在下韬光养晦，活腻了，找死呢，所以这些东西你不能什么都全民皆知，而且现在我在媒体上还经常看到一些学者说，邓小平那时候说韬光养晦，我们现在经济发达了，我们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我们不能韬光养晦了，国家的事儿要是靠这些读书食而不化的人，够呛，韬光养晦是中国政治一个很重要的撬棍，但是这个话不宜说得太多，尤其一个人不要自己声明在韬光养晦，如果你们在做哪位要提拔了，找谈话，说你最近在忙什么，你说我就在忙四个字：韬光养晦，保证你那个黄了。   

    第八，治大国如烹小鲜。最后三个是老子的，前面五个是孔子的，治大国如烹小鲜温总理也喜欢讲这个，美国总统1981年上台，他的就职演说里头他竟然引用了治大国如烹小鲜，治大国如烹小鲜，有的解释的非常具体，一个是韩非，一个是何尚东，解释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是什么意思呢，一个是不要去鳃，第二是不要去鳞，第三是不要去肠，烹小鲜就是熬小鱼，天津人喜欢一个吃法叫，铁锅子熬小鱼，很小的鱼你没法收拾，一般来说买条鱼就是破肚，然后把里面的内脏都拿出去，然后鳞要刮掉，韩非子和何尚东就解释太琐碎，而且不要折腾的太多，但是我总觉得它有另一面，就是游刃有余，就是你不管出了多的事，你还要有一颗平常心来对待，自自然然，胸有成竹，天道有常，各种事情都有它的道理，不要搞得很紧张。

    上述这八个说法加到一块我们可以得到一个什么印象呢，就是中华民族很喜欢把权力的运作文化化、哲学化、理想化，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相当理想的东西，世界大同难道不理想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难道不理想吗，无为而治难道不理想吗，全国老百姓都奉公守法、积极进取、乐观向上、团结和谐，那你们整天还闹什么事，折腾什么，有什么可闹得，非常理想化，而且它这个理想的标准是文化，我们应该有这种政治文明，这是党的几次代表大会上提出来的，这种政治文明我们可以从中国的传统文化得到很多启发、许多影响，但是我们显然也可以看到，作为治国理政，我们的传统文化有许多不足之处，就是说关于法制、法律，这个我们研究的不够，关于监督，监督我刚才谈得，文化监督、道德监督、行为监督，行为监督就是礼，礼的监督，孔子那时候讲的礼不是指礼貌，我们现在指礼貌，指的是一些浅层次的行为标准，他指的礼就是社会的秩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尊卑老幼它有秩序，这个我顺便说一下，这个我现在有好多事儿我想了好多办法但是都不像，比方说这个礼义之邦，中国，我小时候就说过，说中国是礼义之邦，义是义气的义，义在这里不是当义气讲，中国人一个是讲礼貌，一个是讲义气，不是这样讲，这个义是当义礼讲，含义的义，就是第一中国人讲秩序，这叫礼，义呢，这是第二，中国人讲道理，第一讲秩序，第二讲道理，叫礼义之邦，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都写成礼仪之邦了，不是礼仪之邦，礼仪之邦等于中国就是弄一些繁文缛节啊，先唱歌再立正再默哀再坐下，是礼义之邦，我这个文章出来以后，我在《文汇报》上写过，《紫荆城》转载过，《紫荆城》是咱们国务院机关或者是办公厅办的刊物好像是，没用，所以我只好借这个机会再说一下，是礼义之邦，不是礼仪之邦，我们是这么一个理想化的、有文化的，而且是深入人心的这么一个治国理政关系，我们不能够轻易破解这个关系，但是我们要给予补充，给予比方说关于法律、关于法制、关于司法、关于权力的监督、关于规则，还有关于竞争，就是要有合法的竞争，要有良性的竞争，还需要做很多的，如果不加任何的补充，再靠《三字经》、《弟子规》，那真是开玩笑，就把传统文化扔在一边，或彻底骂倒，那也是极端愚蠢的行为。讲的有不妥的地方，知识性的硬伤，请在坐的同志及时给指出来，谢谢大家。